“那你......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允看着泉澜那双眼睛，久久无法移开。那是一种怎样的渴望与执着，让她的语气中洋溢着伤心的痛楚，没有办法不让人疼惜。
陌上没有马上作答，也没有将视线投向泉澜。她闭上了眼，微微一笑。
“追寻什么？迷茫什么？徘徊什么？你怎么也和人类一样如此愚蠢？自己作践了自己，又自己折磨自己。你真的要和我做这笔交易吗?”
树叶和着临近太阳西下的和风轻盈作响，陌上缓缓站起，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吹至面前，将陌上的脸衬托得更加神秘莫测。就像一本藏了很多东西的书，虽然有久远的气息，却光洁如新，仿佛刚刚装订好将要上市了一半，还留有浓浓的墨香。
陌上给了泉澜时间回答，可是却没有等到答案。她缓缓地开口，有至寒的冷漠，好像泉澜做了一件坏事，一件让人唾弃的坏事。
“你是鲛人。”陌上吐出了这几个字，却像千金一样压住了所有人的心头。
墨允愣住了，二十一世纪的人类真的无法在现实中接受这些存在于玄幻小说里头的种族。昙萱微笑了，眉眼中却盛满了伤怀。刺鈅的唇抿得更紧了，这个没有表情的少年脸部有了喜悦的颤动，却在一刻间收回。而泉澜呢？似乎是多年以来累积的心愿终于要得到实现，所有的喜悦都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她蔚蓝色的眼眸里泛起珍珠的光泽，滚滚而落，一颗颗明珠如同露水溅落，坠入了泉澜面前的茶水之中，几次沉浮，才缓缓而停。
墨允一数，竟然有七颗。鲛人泪，乃是洁白无瑕的珍珠，这葛家的夫人，竟然真的是鲛人？
“我总算等到了，总算可以了结了。”泉澜的声音微微颤抖，让人怜惜，“泉澜恳请大人再答应泉澜一个愿望，泉澜恳请大人......”
“你不必多说，你只要支付代价，你想要什么愿望都可以。”
墨允清楚地看到陌上在说这句话时脸上有怒气，他却是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违了陌上的心愿。
“我想要回到过去，重选一回。”
“没有人可以控制时光的洪流，它是不会为任何人停止或改变的。”
“只要能回到过去，哪怕是梦都好。”
陌上的眼角有余光散落，泉澜的表情仿佛是针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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