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萱！相国大人说得没有错！”还没有离开过妻子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冷戎对着齐雅萱转过来的视线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争了！这件事，错得最多的，不是月儿，是我们！”
“戎哥！”
“我们找大家来，本就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现在既然还来得及挽回，就不要再追究什么责任了！我相信，这也会是凌儿的意思！”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冷王妃愤愤不平的脸色在听到丈夫的最后一句话时，蓦地缓和了大半。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拳捏紧，她银牙紧咬，反复调整了呼吸好几次，终于僵硬地点了点头。
“……只要凌儿没事，那——我可以带她离开墨夜，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话锋一转，齐雅萱从齿缝了挤出了一个但书，“但是，若有万一，戎哥，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冷戎俊逸的脸上浮出一个空茫的微笑：“很简单的，雅萱，其实很简单的……无论凌儿怎么样，我们两个……都陪着她就是了！”
夫妻俩浑不在意室内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这段对话倒抽了一口冷气，黝黑的大手握住纤细的柔荑，冷戎和齐雅萱的双眼对看着彼此，唇角慢慢拉开弧度，眼角却闪烁着明显的晶莹……
轻移莲步，齐雅萱放开丈夫的手，慢慢地走到凌儿打坐的软榻前，拉过一张圆凳，贴着她坐了下来。
她伸手轻抚凌儿乌黑的长发，从宫里出来大半年了，所有人都忙着照顾凌儿的身体，倒是没有人想到要打理她的头发。触感一如以往的轻柔，但久未修剪的发尾层次不齐，显得有些凌乱。
皱眉看得几乎出了神，齐雅萱有些自责自己的疏忽。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凌儿是昏迷着，若她的神智是清醒的，恐怕自己也不敢伸手探看她的头发吧？是了，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自己碰她呢！
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袭上冷王妃的周身百骸，颤抖的手指移到凌儿受伤的左脸颊上。指腹下，伤口的斑驳感受得一清二楚，每一处起伏都扯动她的心随之上下，生疼生疼。
齐雅萱瑟缩了下，回首望了一眼仍笔挺地站立在众人中央的镇南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柔柔地问道：“傅姐姐，你还记得我是哪一年成亲的吗？”
她酝酿了许久，却突然丢出这样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不光是傅旃，在座所有人脸上的神色皆是一愣，包括刚刚才停止抽泣的冷凌月。
坐在罗廷玉和自家弟弟的中间，她左右看了看，还来不及敛去泪光的杏眼里，半是惊惧半是疑惑。
早晨送出那颗药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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